嗑呀么嗑牙痕

浅情人不知

  白亦非拢起微湿的发梢,点点冰晶凝结于白发之上。

 
 

  处暑才过,秋老虎也才收了爪子。日头沉下去时,庭院里飘忽过一阵风。白亦非皱着眉,紧了紧身上月白的深衣,转身推开了朱红的格子门。

 
 

  铺天盖地而来的暖意混杂着馥郁的桂香将他团了个结实。白亦非捏了捏眉心,挑开了曼曼轻舞的红纱帐,意外地见到床榻之上罗衾之下隆起的一团。他正要发怒却见一只熟悉的纤纤素手自罗衾之下慢慢蹭出。

 
 

  白亦非勾唇一笑,伸手握住了让他朝思暮想的素白玉手,罗衾之下的人顺着劲儿缠上了他的脖子。他只得弯下腰扶着她的背,一膝撑在床榻上才不至于压着那美人儿。

 
 

  “我听说,你告病在家快七日了。”炽热的气息喷洒在白亦非勃勃跳动的颈侧。

 
 

  “嗯,我病了。”白亦非抱起怀中的人儿倚坐在床榻边,浓重的鼻音使得比之平常更要嘶哑,“粮食送完了?”

 
 

  “这次是夜幕输了。”焰灵姬抬起腰,弯出一个极美的弧度。一手轻搭在白亦非肩头,一手若有似无地抚摸着他的后颈脊骨。粉软的舌尖带着点愉悦带着点情欲轻舔他的唇角。

 
 

  白亦非掐着焰灵姬的腰将人往上带,衣料滑腻,指尖都泛起酥软之感。他仰头含住朱红的唇瓣,十指穿过垂落的青丝,轻轻摩挲着耳廓。他能听到唇齿相碰的声响,双舌交缠的粘稠水渍声,喉间泛起的咕哝声。

 
 

  白亦非只觉得这七天里,藏匿在五脏六腑中的酸痛麻痒皆散作烟云。连带着翡翠虎落败带来的怒火也被眼前这个帮凶熨帖得一干二净。

 
 

  银丝随着双唇的分离渐断。

 
 

  焰灵姬跨坐在白亦非身上,双手撑在他肩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双秋水剪瞳仔细打量着眼前之人。他们二人本该是水火不容,如今却是水乳交融,不过也仅限于新郑侯府的这张床榻之上,到了世人所见之处,依旧是该放火放火,该提剑提剑。

 
 

  “你真的病了?”焰灵姬美眸微眯,白亦非这人怙恶不悛,唯恐天下不乱。外头皆说他是抱病在家,连翡翠虎和韩非对赌之事他都不曾掺和,可她却是不信的,什么病能拖住白亦非七日?这回她主动跑来找他的目的之一便是探探这病的虚实,“你是患了什么病?我可是听说你连将军府都不曾去过。”

 
 

  白亦非垂下眼帘,在告诉焰灵姬这抱病七日其实是他旧症复发出不了门和将此事搪塞过去间,自然是选择后者。他把玩着焰灵姬身后的绸带,复抬眼看向她幽如大海的双眼,道:“我是真病了。至于不去将军府,此事事关夜幕秘辛,自然不能与你细说。”

 
 

  焰灵姬听得白亦非嘶哑的声音倒是有几分信了不过装个病对他来说应该也不是难事。她埋首于他的颈窝,舌头顺着经络向上舔,耳畔传来熟悉的轻嘶声。

 
 

  白亦非几乎是将焰灵姬从自己身上剥开的,把着她的腰将人翻身压在身下。灼灼的双眼盯着笑靥如花的焰灵姬,俯身在她唇角轻啄,道:“安分点。”

 
 

  焰灵姬娇笑出声,双臂环住白亦非的脖颈,舔了舔唇角,笑道:“看来侯爷是真病了。”

 
 

  白亦非挑着眉正要解开焰灵姬腰间的燕子扣,忽然听得屋外一阵脚步声传来,两人双双噤了声。白亦非扯过红绸将人掩住,不一会儿便听得侍女声音传来:“侯爷,药煎好了。”

 
 

  焰灵姬拉下掩着脸的红绸,只见白亦非坐于榻边,挥着冰藤将装着药汤、清水、蜜饯和帕子的托盘送到了床榻边。那股子药味已经盖过了屋子里浓郁的桂香。

 
 

  焰灵姬一扭身又钻进了白亦非怀中,险些将他手中的药全数晃出去。白亦非扶着她的背让她有所依靠,瞥了一眼笑得无辜的人儿,道:“又做什么?”

 
 

  焰灵姬一手搭在白亦非端着药碗的手,一手将自己撑起,道:“谁知侯爷是不是得了疫病,我自然也是要喝点药防治了。”

 
 

  说罢就这白亦非的手轻抿了一口汤药,苦涩的汤药在口腔内打转,焰灵姬皱了皱柳眉,确实只是普通的风寒药。她咽下口中的药汤,也掩下心中的疑虑,抬眼看向白亦非,微嘟着嘴道:“太苦了,我不喝了。”

 
 

  “是药三分毒。我的药,你还是少喝。”白亦非拈了块蜜饯果子喂给焰灵姬,淡淡地扫了一眼怀里的人。

 
 

  他们二人再亲密也是敌人,自然是少不得试探的。只是白亦非却没想到焰灵姬直接喝了他的药,幸好这只是普通的药汤而已,没有露馅也不会伤了她,只得绕着弯敲打她莫要再动他的药。

 
 

  焰灵姬枕着白亦非的腿,一指勾着他腰间的鸾绦。眼见他仰头饮尽药汤,忽然便不愿意绕圈子了,缓缓开口道:“翡翠山庄半数财物丢失,可是被你送到雪衣堡了?”

 
 

  白亦非抹去嘴角残留的药汤,将碗往托盘里重重一磕,瞥了一眼神色清明的焰灵姬,又端起清水漱了口,这才皱着眉又紧盯着眼前人,道:“你今日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事儿?”

 
 

  焰灵姬挑着眉有些诧异,往日里二人哪一次不是单刀直入开门见山,怎么过分怎么来,没成想白亦非今日却生气了。

 
 

  不论是为了眼情情报还是今后安稳,焰灵姬都得为白亦非顺顺毛:“侯爷这就是冤枉我了,我可是一听说你病了就急忙忙赶回来。”

 
 

  白亦非明知焰灵姬不过是拿话哄着自己,却格外受用。因她的曲意迎合而起的怒火皆被她一句话浇灭了。

 
 

  白亦非一手托着焰灵姬后颈一手揽着她双腿,重新将人环圈在怀中,道:“狡兔尚有三窟。翡翠虎依仗我和姬无夜的权势发家,怎么可能不拿些钱财来孝敬我们?他既要与韩非对赌,便有输赢。我如何不能先拿回自己的上供钱?”

 
 

  “那倒是我冤枉侯爷了。”焰灵姬说罢在白亦非唇上印下一吻,“侯爷的病也拖了太久了,该好了。九公子的棋可要落下了。”

 
 

  一物换一物,既然得知了自己想要的消息,自然也得透露些,此番南阳灾祸韩非可是立了大功,朝中风头可谓一时无二,劲头之足可是连韩宇都比不上,朝堂将有大变。

 
 

  白亦非撩开焰灵姬垂落的发丝,问道:“你说,夜幕和流沙谁会赢?”

 
 

  焰灵姬挑高了眉,好生思量了一番,侧首对着白亦非笑道:“侯爷是希望我说夜幕会赢吗?说句伤人的话,谁赢谁输与我何干?流沙赢了,便是替百越杀了大患,为韩国失了两员大将。夜幕赢了,便是韩国王室的一次衰退,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再来一次三家分晋,此事于百越也是利大于弊,只是少不得得我亲自动手杀你啊。”

 
 

  白亦非摩挲着她的耳垂,道:“芙蓉面蛇蝎心肠。”

 
 

  “那侯爷就是谪仙貌恶鬼投胎。”焰灵姬趴在他的肩头,指尖下是白亦非勃勃跳动的心脏,她环圈住他的颈项。

 
 

  白亦非一手抹着焰灵姬的后颈将人压向自己,他抚着光洁的背倒在红绸之上。舌尖在她口腔中肆意驰骋,唇舌相贴,这是亲密缠绵也是试探索取。

 
 

  他们有着世间最亲密的肉体,世间最贴合的灵魂,也有着这世间最疏离的心。

 
 

  在光明不在的暗处,在支离破碎如梦如幻的黑夜中,越过理性只在欲海贪欢。

 
 

  在世人所见的俗世中,在刀光剑影如履薄冰的乱世中,冷心冷面只剩兵戈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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